前文已述,当朝廷任命王阳明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命他征讨思恩和田州的反贼时,王阳明是上疏请辞的。他在上疏中说自己身体有恙,恐怕难以担此重任,如果朝廷真的觉得自己还有用的话,那让自己在南京或北京的国子监内担任一个闲职就感恩戴德了。但是,朝廷并没有同意他的请辞。他在给黄绾的信中写道:
往年江西赴义将士,功久未上,人无所动,再出,何面目见之?且东南小丑,特疮疥之疾。百辟谗嫉朋比,此则腹心之祸,大为可忧者。诸公任事之勇,不思何以善后?大都君子道长,小人道消,疾病既除,元气自复。但去病太亟,亦耗元气,药石固当以渐也。
此外,王阳明还写道:
思、田之事,本无紧要,只为从前张皇太过,后难收拾,所谓生事事生是已。今必得如奏中所请,庶图久安,否则反复未可知也。
黄绾既是王阳明的弟子,又是他的长辈,所以王阳明敢和他吐露自己的心扉。此外,王阳明在给方献夫的信中写道:
圣主聪明不世出,今日所急,惟在培养君德,端其志向,于此有立,是谓一正君而国定。然非真有体国之诚,其心断断休休者,亦徒事其名而已。
还写道:
诸公皆有荐贤之疏,此诚君子立朝盛节,但与名其间,却有所未喻者。此天下治乱盛衰所系,君子小人进退存亡之机,不可以不慎也。譬诸养蚕,便杂一烂蚕其中,则一筐好蚕尽为所坏矣。凡荐贤于朝,与自己用人不同。自己用人,权度在我。若荐贤于朝,则评品宜定。小人之才,岂无可用,如砒硫芒硝,皆有攻毒破痈之功,但混于参苓蓍术之间而进之,鲜不误矣。
此外,王阳明还写道:
思、田之事已坏,欲以无事处之,要已不能。只求减省一分,则地方亦可减省一分之劳扰耳。此议深知大拂喜事者之心,然欲杀敌千无罪之人,以求成一将之功,仁者之所不忍也。
方献夫也是王阳明的长辈,所以王阳明才肯跟他说这些话。
嘉靖六年(1527年)十二月,朝廷任命王阳明暂时兼任两广巡抚。王阳明再次上疏请辞,但依然未获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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