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宇入芙蓉门最大的目的就是追求司马玉娟,可是只因他住在男弟子院秦贺的宿居,想见司马玉娟很不容易。只有在习武场上偶尔见她一面说上几句话,别无机会。不觉两月飞逝,他还未能如愿以偿,心里焦急如焚,食饮无味,坐卧不安。
这日清晨,司马英龙刚刚起床,一个底子慌张而至,急声道:“禀师父,底子院内出事了,昨晚一号舍内的七个师弟都被杀了。”
司马英龙简直不相信其耳,双目直盯着那弟子问道:“你说什么?”
那弟子又重复了一遍。
他不禁脸色巨变,但毫不慌神,沉思道:“怎么会这样?带我去看看。”阔步出门,那弟子忙小跑在前带路。
院内每间房舍睡七人,正好七人无一活口。每人脖子上刺入一根梅花针,针孔周围一片黑色,显然是一种毒针。
司马英龙面沉如水,呆望着七个弟子的尸体,良久才问道:“夜里有谁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众弟子摇头不语。
司马英龙目光如电在众弟子中扫射一圈儿,吐了口怨气,道:“白华,你带一些弟子将他们葬在后山吧!”
白华应了声,忙招呼师弟们照办。
司马英龙一路沉思着走回书房,始终想不明白是何人所为,有何用意。
“英龙,出了什么事?你脸色这么难看?”白美环入室关切的道。
司马英龙看了看妻子,叹了口气道:“昨晚有七个男弟子被人杀害了,是身中一种毒针。”说着伸出右手,掌心现出七根梅花针。
白美环脸色大变,惊道:“是什么人如此狠毒?”
司马英龙道:“现在还不知晓,此人武功很高,应该是冲着老夫来的,可恨的是他为何不直接找我呢!美环,你告诉娟儿,晚上别到处乱跑,我想那凶手一定还会来的。”
白美环不禁一阵心惊肉跳,柔声道:“英龙,你也要多加小心啊!”
司马英龙脸上重现往日的温和表情,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你放心回房去吧!我去一下前厅。”
白美环“嗯”了声,二人并肩出门。
厅中。
司马英龙端坐太师椅上,十三位长徒分坐两旁。
司马英龙道:“那凶手是有目的而来的,从今天起,每天晚上你们轮流巡夜,为师不想再听到不幸的消息。”
众人齐道:“弟子明白。”
司马英龙点头道:“具体安排听柳良的,好了,都下去吧!”众人起身相继出门。
司马英龙独坐沉思……
夕阳西下,天地昏黄。东风吹云急,很快掩去西天的残红,暮色早临。
室内没有点灯。
陆啸天仰卧于**,默默冥想:“等我剑法成熟些,就下山入江湖寻找芸芸,妹妹!你们到底在哪里呢……”
“嚓嚓嚓”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不禁一惊,忽地坐起,自语道:“难道那凶手来杀我不成?该你倒霉了……”抓起床头的长剑,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却没了动静。忙提剑下床,猛地打开房门,外面一团昏黑,什么也没有。
他出门左右瞭望,心道:“奇怪了,我明明听到有脚步声的,怎么会没人呢?”回到房里,静坐了很久,再没听到什么声音,怀着满腹的疑惑上床入梦。
清晨,他睡得正香,胡觉鼻孔痒的厉害,打了个喷嚏醒来。一睁眼见司马玉娟立身床前,正笑的花枝乱颤。他猛地坐起,道:“娟妹,你是怎么进来的?”
司马玉娟笑道:“区区一道门闩如何能阻挡的住本姑娘。”
陆啸天道:“我还没起床,你就偷着进来,不怕被人看见说闲话。”
司马玉娟一努红唇,道:“丽娉姐与你同睡都不怕,我只是来叫你起床有什么可怕的?”
陆啸天面色惊变,向门外看了一眼,道:“娟妹,这话可不能乱说。”
司马玉娟道:“怎么,我冤枉你了不成,这怎么可能?丽娉姐经常不在她房里睡,她没来这里,难道另有去处不成?”
陆啸天连忙下床把门关好,一脸羞涩的道:“娟妹,不瞒你说,丽娉她是经常来我这里,你千万别出去乱说啊!”
司马玉娟凄苦地一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们真的……我……我真是天下最傻的人了……”说到此,伏在桌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陆啸天不知所措,急得直在室内走来走去。
司马玉娟哭了一阵,止住哭声,起身抹去泪水,看着他柔声道:“你别急,我没事了。”
陆啸天脸上表情复杂,看着她,道:“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对我,你……”
“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哪还用得到你说。”司马玉娟凄然一笑,道:“就当我是个傻子好了。”
陆啸天心情甚是激动,忙道:“娟妹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可是,我是不会给你带来幸福的,以你的身份地位和美貌,想……”
“废话连篇,我什么都明白。”司马玉娟纯洁的一笑,道:“说心里话,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老实说?”
陆啸天很不自然地一笑,道:“说实话,我们相处已经这么久了,也曾同生共死过,那种感情岂是一句话能代表得了的,我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我不想给你原本幸福的人生添加苦难的斑点,我……”
“好了,不要说了,再说下去我又得大哭一场了。”司马玉娟笑道:“我们不谈这些了,对了,昨晚,七师哥、八师哥和七个不知名的小师兄,又被梅花针给杀害了,你不去看看吗?”
陆啸天大惊失色,道:“怎么会这样?我们去看看。”
司马玉娟嗯了声,二人疾步出门。
弟子院中,四号舍七个弟子死在**,姜新和赵九群死在门外。众师兄弟满脸怒气眼含热泪看着惨死的九人。
司马英龙面色苍白,身体有些发抖。他看得出,姜新和赵九群是听见什么赶过来的,只可惜他们也没能阻止得了行凶者,却身受其害。众人一同动手将九人的尸体埋葬在后山,数百人望着十六座新坟,一片唏嘘,洒泪如雨。
众人相继回庄,最终只剩下陆啸天、司马玉娟、柳丽娉、赵依婷、东方春、程万宇六人。
程万宇总算能找到一个能与司马玉娟共处的机会,凑到她近前道:“今天大家心情这么差,我们到山上看看风景好吗?”
司马玉娟正好意愿与他相同,看了他一眼,道:“我同意他的说法,你们呢?”
陆啸天四人也表示同意,六人一行爬上山顶。
司马玉娟跑在最前,不住地喊五人快走。
登上山顶居高临下,但见:九峰巍巍,谷壑幽幽。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木绕昏鸦。奇花瑞草间,莺雀幽鸣。山涧长壑里,细水潺潺。
“哇!真是太美了,我们好久没有出来玩了,今天一定要玩的开心才行”司马玉娟欢笑道:“我们去那边。”第一个飞身向北奔去。
程万宇随后紧跟。
赵依婷一拉东方春,奔向了西面。
陆啸天伸手一拉柳丽娉,道:“我们也去。”
柳丽娉一动没动,他转身见她面色惨白,双目望着遥远的天际,呆若木人。不禁大吃一惊,急问道:“娉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柳丽娉仿佛未闻依旧呆立。
陆啸天见她如此,误以为是自己害了她。忙又问道:“娉妹你是不是……”
“你不要瞎猜了,我们那点事算得了什么?”柳丽娉突然开口道:“人生有太多美好的事要去做了,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简直就是禽兽,我快疯了,我不能再错下去了,陆大侠你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语毕,只见她身形突地纵起,闪电般地飞射向东面一座山峰。
陆啸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揉了揉仔细一看,柳丽娉已经停身峰顶了,那快捷的身法绝不在李曦茜之下。
陆啸天几乎傻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敢跟过去,不想听她说出她一直都在欺骗他,他整个身体都仿佛僵硬了,直挺挺地望着她那迷人的倩影良久不动一下。
柳丽娉回身望着他道:“陆大侠,我不配你来爱,我对不起你,如果你不想听我解释,我马上就死在你面前。”语毕,缓缓抬起右手就要拍自己的天灵盖。
“不要……”陆啸天一声大喊,飞身落足她近前,抓住她的手。
柳丽娉双目含泪道:“你要听我解释吗?”
陆啸天道:“我很想听,你快说!”
柳丽娉苦苦的一笑,道:“谢谢!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语毕,由怀中取出一个针囊轻轻展开,内别几十根梅花针,与那被害的十六名弟子身上的一般无二。
陆啸天看在眼中,身体几乎要瘫倒,连声道:“不,这不可能,你不会是凶手的,你不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柳丽娉蹲在他面前,咬了咬朱唇道:“是真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一个人的恩情,江湖人称我“冷血十三娘’,是做镖局生意的。那是去年的深秋,我带人送了一趟远镖,遭到一群贼人的围攻,当时因我受了风寒,体虚无力,眼看着我的弟兄、姐妹们被杀害,我也受制于贼人,在我即将被群贼侮辱的时候,白衣门掌门欧阳春北突然出现,救我逃离贼巢,去了白衣门。他教人精心照顾我养好了病,还指点了我一些剑法。我非常感激他,发誓今生必报他的大恩。那段日子里他跟我说了很多芙蓉门做的坏事,还说司马前辈十年前奸杀了他的妻子。我非常气愤,当着他的面誓杀芙蓉门掌门,替他报仇。三个月前我陪他的儿子欧阳玉雪到华阴办事,听说几个白衣门的弟子被芙蓉门的人打了。欧阳玉雪问清芙蓉门的人在哪里,对我说你报恩的机会来了。他是让我混进芙蓉门,找机会杀死司马前辈。我急于报恩便答应了他,于是我就扮成了一个乞丐,与三个白衣门的弟子合演了那场戏,顺利的骗过了你们。没成想我们却一见钟情,一下子掉进了痛苦的漩涡,使我的使命不能进行。后来我又逐步发现,司马前辈心地仁慈,不像欧阳春北说的那样怀,我下不了手杀他,再加上你的爱更使我没有了勇气。可是总有一种无形的罪恶力量促使我去杀人,有你在身边的时候还好一些,我可以不去想。可是一与你分开,我就像疯了一样难以自控,几乎想杀光芙蓉门内所有的人。昨晚我又疯狂的想去杀人,为了控制我的杀念,我去找了你,可是当我站在你门前时,我想到你会因此把我看得很下贱,我没敢敲你的房门,悄悄的走开了。罪恶的念头促使我又杀了七个无辜的人,恰巧被姜新与张九群撞见,我只好杀他们灭口。姜新临死前骂我是衣冠禽兽,是他这句话骂醒了我,让我想到自己还是一个人。当时便后悔了,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个晚上,才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你,我才是最该死的人,我死了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陆啸天闻听她一番话,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恶梦,忙道:“娉妹你快离开这里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快走……”
柳丽娉摇了摇头凄然的笑道:“我杀了不该杀的人,岂能一走了之,杀人偿命,我一定要给司马前辈一个交待,陆大侠你杀了我吧!带着我的尸体去禀明一切,你动手吧!”
陆啸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流着泪道:“你是我爱的人,你杀我,我也不会杀你的,你走吧!这笔血债我会去向欧阳春北讨还的。”
“不,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柳丽娉道了一句,猛地推开他,起身猛撞向一块巨石。
陆啸天使出平生的力气,电光石火般地起身抱住她的纤腰,硬扯她后退两步,道:“娉妹,我不能失去你。”
柳丽娉泪如泉涌,强忍住心中的痛楚,道:“好吧!为了我们的爱,我再拼一次,如果上天可怜我,终究会让我们团聚的,放手吧!我去做一件事,三日后我会回来向司马前辈请罪,听侯他老人家发落。”
“不,你不要再回来了。”陆啸天松手道:“快走吧!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柳丽娉转身微笑道:“你忍心让你爱的人一辈子过逃亡的生活吗?不会的,我会回来的,这三天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说到此,纵身箭一般的射下山峰,消失在幽林深处。
陆啸天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目光呆滞,形同雕像。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做的,真是没有想到。”司马玉娟与程万宇由巨石后走出。司马玉娟接着道:“我什么都听见了,杀我灭口吧!”
陆啸天吃了一惊,哑然失笑,道:“娟妹不要开玩笑了,丽娉是我带回来的,又是我喜欢的人,一切罪责都在我身上,应该死的是我,我要去向师父认罪。”语毕,转身飞扑下山峰。
“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回来……”司马玉娟气的大喊他数声,不见他回来,坐在地上弹腿大哭起来。
程万宇忙进前道:“师妹,他这是自寻死路,怪不得任何人,你替他难过什么,快起来,石地很凉的……”
“我愿意哭,关你什么事,你这混蛋滚远一点。”司马玉娟怒骂完,继续大哭。
程万宇被她骂惯了,不以为然。笑了笑蹲在他身边道:“师妹,如果你骂我会开心一点,你尽管骂好了,我洗耳恭听。”
司马玉娟猛地抬起头,骂道:“你这混蛋真让人恶心,马上滚开,滚开呀!”
程万宇面色微变,诚恳地道:“我是真心喜欢师妹的,无论你如何骂我打我,我都不会离开的,除非你杀了我。”
司马玉娟双手捂住耳朵大嚷:“我不听、我不听……”
程万宇胸中一阵冲动,猛地抓住她的双手,乞求似的道:“师妹,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请你给我一次机会,你会喜欢上我的,我不会比陆师兄差的,师妹……”说到此,猛地将她搂进怀里。
司马玉娟奋力挣脱他的双臂,“啪”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起身骂道:“你这下流混蛋,别再让我看到你。”飞身奔下山峰。
程万宇摸着红肿的左腮,呆立片刻,握拳狠力的捶着石壁,直到拳头血肉模糊才停下来,看着自己的鲜血滴流于地,仰面发出一阵凄惨疯狂的大笑,自语道:“小师妹,我一定会得到你的,一定会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厅中,司马英龙与十一位长徒正在商议如何抓凶手。
陆啸天入厅,“扑通”跪在师父面前,面色惭愧地道:“师父,您不用费心了,凶手已经出来了。”
“是谁?在哪里?”众人腾地起身急问道。
陆啸天道:“是柳丽娉,她已经走了。”
司马英龙面沉如水,双眉微锁,沉着冷静的道:“怎么会是丽娉?你仔细说清楚。”
陆啸天忙将柳丽娉的话重复了一遍。
司马英龙听罢,气得面色惨白,双拳紧握,切齿道:“是欧阳春北那个无耻小人,真是可恶,娉儿怎么会听他的谗言呢!真是个傻丫头啊!提起欧阳春北,为师突然想起去年在华山用飞镖射断玉娟绳索的人就是他,唉!我真是老糊涂了,为什么当时就没想到是他呢!”
岳群满面怒气冷视着陆啸天,道:“柳丽娉是他带回来的,又是他放走的,说不定他也是欧阳春北派来的内奸,师父,应该先把他拿下,再去捉拿柳丽娉回来对证。”
司马英龙道:“胡说,这与啸天何干?他是冷老侠客引荐来的,照你这么说冷老侠客也不能逃脱干系了?”
岳群道:“弟子不敢妄言,只是陆啸天明知柳丽娉是杀害十六个师弟的凶手,却目无门规放她逃走,这作何解释?”
陆啸天毫不犹豫地道:“弟子头昏目拙,善恶不辨,给芙蓉门带来劫难,理应受罚,弟子甘愿受任何惩处,只是求师父开恩不要再追究柳丽娉的过错,弟子来生也感激不尽。”
还没等司马英龙说话。
岳群抢先道:“岂有此理,若是放过那凶妇,这世上还有天理吗?芙蓉门威严何在?师父万万不可答应他。”
“好了,为师自有分寸”司马英龙不悦地道:“啸天,丽娉走时是怎么说的,我想她既然敢说出自己是凶手,就不会逃避的。”
陆啸天刚要说话。
司马玉娟入厅抢先道:“丽娉姐说她要去做一件事,三日后回来认罪,这与啸天哥毫无关系,当时我也在场的。”
司马英龙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丽娉会回来的,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一切等丽娉回来再说。”
众弟子同应了声,相继出门。
司马玉娟抱住陆啸天的胳膊,拧了他一把,嗲声道:“你这混蛋想扔下我不管呀!乱来顶罪,若不是我爹明智,哪里还有你的好日子过,你真是个大傻瓜。”
陆啸天表情木然,低声道:“不要这样,大家都在看着呢!”
司马玉娟一努红唇,道:“怕什么,他们都是羡慕你才不怀好意的看你的,谁敢说我坏话,我不揪下他的舌头才怪。”
陆啸天对她无可奈何,只好由她了。
众师兄里只有岳群最看不惯,冷哼一声由二人身边走过。
陆啸天见众师兄、师姐散去,表情甚是犹豫地道:“娟妹,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回去吧!”
“不,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要跟你在一起。”司马玉娟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撒娇的道。
陆啸天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不是有程万宇陪着吗?”
“怎么,你吃醋了?”司马玉娟很是得意的道:“哇!我真是开心的不得了。”
陆啸天凄然的笑了笑,道:“你可真是够意思,你的金兰姐姐即将大难临头,你竟然还这么开心。”
司马玉娟俏脸变色,猛地推开他,冷冷地道:“你是骂我无情无义了?”
陆啸天没心思与她扯闲话,不冷不热地道:“我并没有这么说。”低头走回客舍。
司马玉娟没再跟随,朗声道:“我是知道我爹不会杀丽娉姐才不着急的,你这个混蛋竟然骂我无情无义,我再也不理你了,哼!”语毕,哭着跑去。
陆啸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回房门。
书房里,司马英龙呆坐沉思。白美环端着一杯热茶轻步入室,放在他面前桌上,道:“又在想那些弟子被杀害的事吧!看你这几天都瘦了。”
司马英龙长叹一声,道:“还有更可怕的事呢!你知道那凶手是谁吗?”
白美环急问道:“莫非找到了那凶手,他是谁?”
司马英龙迟顿了一下,道:“是你每天都夸好的干女儿丽娉。”
“啊!是她,她怎么会……”白美环面色惊变疑惑地道。
司马英龙道:“谁也不会想到是她,是白衣门的欧阳春北鼓动她来的,欧阳老贼实在可恶之极,这让我如何收场呢!”
白美环不解地道:“欧阳春北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与他有什么过结吗?”
司马英龙吐了口怨气,道:“事隔多年了,欧阳春北青年时行为不端,有一次他当众调戏一个女子,被我撞见,当场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都已成为一派宗师,还一直怀恨在心。害的丽娉误入歧途,收足已晚啊!”
白美环道:“此人这般小器实在恼人,一切罪恶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你可不能怪罪丽娉啊!她还只是个孩子。”
司马英龙满面浓愁,稍呆了一下道:“我也不想难为丽娉,可是,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若不受到惩罚,如何能服众,我偌大的芙蓉门威严何在?她要是不回来倒也罢了,可她这个孩子过于执着讲义气,一定会回来的。”
白美环面色更加犹豫,垂首道:“这件事是挺难为你的,你还是看着办吧!不要让众弟子说你不公,使我芙蓉门失去威严。”说到此,强忍着泪水转身离去。
司马英龙仰面靠在椅背上,幽幽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目。
陆啸天心情沉闷,呆呆地静坐在房中,晚饭也没有心思去吃。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有人敲了敲门,道:“啸天弟,你在吗?”
陆啸天听出是赵依婷,忙起身打开房门。
赵依婷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进门道:“你呀真是有福气,连厨房的孙大娘都照顾你,见你没去吃饭非的教我给你送来,好了,快趁热吃吧!”
陆啸天挠了挠头道:“哪个孙大娘?我怎么没听说过。”
赵依婷道:“是一个孕妇,头几天昏倒在庄门外,被几个弟子抬了回来,大师兄见她可怜就留她在庄里了,她每天闲不住,就去厨房帮忙了,她的脸像是烧伤过,又凶又丑,还不爱言语,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不肯说出来,每天就知道做事,再不就傻傻的坐着向门外看,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属实可怜!”
陆啸天闻听她一番话,不由得对那位孙大娘产生了一种好奇心,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
赵依婷看了看他,道:“你别发呆了,快吃吧!”
陆啸天应了声打开桌上的食盒,见里面放着一碟炒菜,两碗白米饭。那碟菜分明是特意为他做的。他心中不禁一阵温暖,盖好盒盖儿,道:“我这会儿还不想吃,依婷姐你坐吧!”
赵依婷看着他道:“你一定是在为丽娉的事难过吧!我们大家的心情也同样不好过,唉!怎么也没想到,丽娉她竟然是白衣门的人。”
陆啸天抬头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了,你说师父会如何处置丽娉呢?”
赵依婷面色微寒,道:“她犯了这么大的罪,师父也是很为难的,她若是不回来就好办了。”
陆啸天呆呆地望着桌面,道:“她一定会回来的,我太了解她了……”
赵依婷叹了口气道:“她的生死掌握在她自己手里了,别人谁也没有办法,你吃饭吧!我回去了。”
陆啸天起身送她出门,见她远去方自回房。又呆思苦想了一阵,提起食盒走出房门。此时已暮色沉沉,他走出客舍直奔后院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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