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外某处屋顶之上。
龙泽随意地坐着,他的右肩扛着一把巨型大刀,左手则握着一个酒葫芦,眼神略微有些迷离。只见他灌入一口坊市内酒家中卖的最火爆的果儿酒,顿时露出一丝享受的模样。
他的身旁却是站着一个男子,这人的模样极为清俊,只是那脸色白皙得近乎于病态,不禁破坏了一丝美感,他怀抱着一把长剑,站在屋檐的一角,正淡淡地扫视着数里外的那个擂台。若是常人来说,这个距离定然是看不清擂台上的比试,不过显然这对于男子来说毫无任何影响。
鬼鼬将视线从擂台上移了回来,瞥了瞥一旁的龙泽,淡淡说道:“你还是这么无聊。”
龙泽正准备再喝一口,可晃了几下却也没有尝到,他不仰起头来,终于是缓缓地留出一滴来,他不禁咂摸咂摸了嘴,回味着酒里的味道,等好一会儿,这才想起鬼鼬似乎在问自己话,回过头道:“刚才你说什么?”
鬼鼬显然对于龙泽的举动显然习以为常,淡淡言道:“没什么。”
龙泽哦了一声,他又瞥向远处的擂台,道:“比试结束了?”
鬼鼬点点头,也不管龙泽究竟是否看着自己,只是缓缓说道:“他赢了。”
龙泽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我就说这臭小子会赢的嘛。”
鬼鼬似乎最喜欢打击眼前的这浑人,随即说道:“不过他好像丢人了。”
龙泽一愣,道:“不是赢了吗?”
鬼鼬道:“他现在在擂台上正哭着鼻子。”
龙泽随即张眼望向远处的擂台,细细一看,顿时道:“这臭小子倒还真哭鼻子啊!”然而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
鬼鼬奇道:“你不是一向讨厌别人哭鼻子吗?”
“是啊。”龙泽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不过这臭小子又不是在我面前哭鼻子,我讨厌什么。”
哪怕早已习惯了这浑人逻辑,此时的鬼鼬还是不禁翻了翻白眼。
然而龙泽却仿佛没看到这记白眼,在那似在自言自语地道:“虽然这次哭起来还是那么难看,但比起上次来说要好多了。”
鬼鼬随意地问道“他经常哭鼻子?”
龙泽道:“也没有,上次哭的时候是在七年前吧,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好像是那年的开元大会。”
鬼鼬又好奇地问道:“他值得你传授烈拳?”在他的眼里烈拳自然不值一提,不过烈拳乃是霸刀的前身,相传烈拳几乎就将霸刀的要义也传授了。
龙泽道:“当然,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鬼鼬显然是知道龙泽指的是谁,他看着那个正在擂台上接受谷主鼓励的少年,先是摇了摇头,然而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又回想起来了墨寒站在擂台上对抗洛维时那副坚韧的模样,他又不禁点了点头,道:“好像是有那么点像。”
龙泽道:“我一直就是这么觉得的。”
鬼鼬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道:“你这烈拳虽然威力不错,但他的姓子却非你那般激烈,这拳法虽然能够勉强驾驭,但终究不适合他。”
龙泽反倒是无所谓的模样,道:“我知道啊,不过他还在炼体境嘛,总归只能耍耍拳而已,等他突破到气境了,就可以驾驭真器,到时候挑选中意的真器,拳法之道自然会放弃的。”
鬼鼬点了点头。
龙泽望着在那高台上的墨寒,道:“我总有一种感觉,这臭小子将来的成就会极高。”
鬼鼬一惊,眼前的这浑人虽然极不靠谱,但却从未对谷内的少年有过如此的评价,然而他却最喜欢的便是打击这家伙,当下道:“溶洞里的那些可都是谷内真正的天才,怕是连那些少年都没法胜过。”
龙泽淡淡地道:“那可未必。”
鬼鼬道:“虽然眼下他修为精进是十分迅速,可修为却还极低,甚至都未曾突破到气境,更别提排入天雏榜,何谈胜过那些天雏榜上的子弟。”
龙泽道:“修为这种事,虽说不能一跃千里,可一旦进入溶洞,总是能够很快追上来的,不过排在前十的那几个对他来说确实有些棘手。”
鬼鼬道:“那些长老可都宝贝似的把那几个人藏在溶洞里修炼着。”
龙泽眯了眯双眼,道:“这臭小子到时候应该不会被吓得没信心了吧!”
鬼鼬想要再说些什么打击这家伙的话来,然而不知为何听到龙泽的那种语气,他终究没有说出口,顿了顿才道:“不知道长老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影部初选大会可就他没参加。”
龙泽闻言,脸上大为不满,大骂道:“你个死人脸,好不容易那老家伙出谷了,难得没人管能逍遥清闲些,你在那又胡说八道什么,你难道还想要那老家伙早点回来啊?”
鬼鼬也不着恼,缓缓言道:“我在算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清闲的时间。”
龙泽微微一愣,道:“多久?”
鬼鼬道:“至少一年。”
龙泽嘿嘿一笑,道:“虽然短了些,但总比那老家伙每天在咱们耳边没完没了似的念经强。”
鬼鼬难得向龙泽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道:“这句是你出生以来说过最正确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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