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聚众人议联名
这打铁要趁热,做事也是同样的,所以听闻了常乐的话,子文当下就提笔写了起来,“姑娘,那么请这些人到那里一聚呢?”过几日就要团年了,只怕到时就更不好聚起人来了。

“地点,自然要较好一些的。”而且一定要菜色好的,不然谁想来吃呢?“最后附上一句,来者有礼。”

子文点了点头,提笔将这话加了上去,写完抬眼看了看常乐那站在烛火下的身影,一身的雪狐银白裘衣,头发高挽着别着一支简单的银质发钗,钗上配着普通的碧玉圆珠,白净如笋的手拿着一支火拔,轻轻的挑着那烛光火芯,让那烛光更加的明亮一些;那动作、那神情,就像是画中的女子,安静而由娴美。

常乐感觉到侧面有被注视的感觉,于是转头看向子文,“子文,感觉还有那里不妥的?”

“没有不妥之处,只是这城的人会来吗?”是人都有自己的目地,论谁人会得到这个消息后,不想攀上连家这棵大树呢?子文对于没有一个人来的可能性,会大过有人来的可能性。

抿了抿唇,常乐以明白这无人会来的可能性,“可是也不能说没有人会不想来?”因为有礼相送呀!

子文斜眼看了看常乐那一付悠然的表情,微皱了下眉头,说来现在自己说什么也没有多少的帮助,可是如果这事还真是成了,那不就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所以现在阻止,不如顺着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

将写好的样子,给常乐看过后,子文就拿着这份请函,向门外走去,想来这请宴的事情,一定要在年前就办了,不然过了年就怕那兵马已到,到时说什么都迟了。

屋子的外面是冷冷的寒风,将手从那袖子中抽出,伸到空中顿感到一阵阵的刺骨,子文看着坐在院子里赏月的白秋,不由挑了挑眉头,“白秋公子,还真是不怕冷呀!”

白秋那带笑的脸,立即转向他,“如果怕冷,怎么叫白秋呢?”

听了这话,子文摆了摆头,转眼看了看那还亮着灯光的书房,“你不如进去坐坐吧!姑娘准备后天请全城的商贾一起吃饭。”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事还是应与白秋说说。

白秋点了点头,“这兵马来要,以她一人之力是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这聚全城之力而阻之的事情,是完全可行的。”

看着对方那张带笑的脸,子文不由的摆了摆头,“这城里会有多少人想要来参加呢?”以姑娘的名,虽说是响亮了,可是这城里的人又有多少会买她的帐?

白秋笑着站了起来,行到子文的面前,“这请客吃饭,不知道有没有白秋的份呢?”

微怒的斜了白秋眼,子文忿忿的将一份写好的请函递到他的面前,“吃饭请客的事情,怎么会少了你白秋公子呢?”说着叹了一口气,“到时指不定那聚福茶庄的皇甫芸珠也会到场。”她也算是这城里有名的商贾了。

“子文这话何意,难道她来了,白秋就不能去了?”白秋的脸上是那万古不变的浅笑。

“子文可没有那个意思。”子文有时感觉自己与白秋有些沟通困难般的,说什么好像都接不上头样。轻叹一声,“子文只是想说,现在白秋公子不怕与芸珠姑娘相遇了?”你不是躲她才到这里来的吗?

“这样呀!那还真是让子文公子担心了。”说着他将到手的请函,慢慢的打开了来,淡扫了一眼,然后挑了挑眉头,“好像没有吃饭的地名。”这请客不说地名,是不是欠厚道呢?

“地位没有定好。”子文到也不怕他多心,径直的说了出来,“明日子文才想要出去寻饭庄的,可是这事就如此的赶了急,所以这就将没有写地名的函给了公子了。”

常乐在屋里,坐在桌边上,依着烛光看着那里的帐本,本想就此静静心来慢慢的算一下,可是不想那屋子外面,却不停的传来那二人聊天的声音,这原是不想听的,可是这话却又偏偏向她的耳里钻,于是索性放下了书本,行到了窗边,听个分明。

站在院子里的白秋大概是看到了烛火之下人影走动的样子,当下那一脸的笑意更是加深了些,“今天姑娘在为子文公子说媒了,想来这应是好事将近了吧?”

这分明是那壶不开提那过壶的意思,子文的眼睛也微眯了起来,“白秋公子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如果子文听出了那种调来,想来是你多心了,这是白秋的真心的关切,想要知道现在存钱做礼,是否来的及?”白秋笑看着子文那微不悦的脸。

“你现在可以慢慢的存钱,子文还无娶妻的打算。”子文慢慢的说着,看着眼前这人一张带笑的脸,心里万分的不悦。

“那你不怕小桃姑娘被别人娶走了?”白秋斜眼看了看那窗上映出来的人影。

常乐依在窗前,安静的听着,这白秋好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一样,现在挑一些她关心的话题来说,而且这次问的更是直击在她的心上,当下向那窗棂更是凑近了一些,生怕听岔了一句般。

子文背对着窗子,虽然对于白秋的话很是不悦,可是却还是决定认真回答他的问话,所以他斜了一眼对方,慢慢的说着,“这女大当嫁男大当婚,小桃姑娘想嫁于谁人为妻,这那是子文所能管理事情?”

这话如此的直白,是个呆子大概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当下常乐一把将那窗子推了开来,怒瞪着子文,“你如果对小桃无意,为何次次都送她那些小礼物?”这样的不停献着殷勤,谁人不当你是有意与她?

子文抬眼看着这突然推窗而出的常乐,不悦的斜了她眼,心里嘀咕着,这偷听的人最不地道了。所以那嘴上也没有多少的好气,“子文无兄弟无姐妹,所以当小桃与姑娘是自己的姐妹,送送礼物,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好一句送送礼有什么不对?常乐当下就想从那窗子爬出去,拉着他的衣领,可是不想一边的白秋却适时的出了声,“这样说来,子文对小桃无意,不知道小桃姑娘是否对子文有意呢?”

听闻这话,常乐当下瞪大了眼睛,半晌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一直在单独的与子文说着,从来没有问过小桃的意思,抿了抿唇,她将自己的头缩回了屋里,然后拉上了窗子,这才转身从那屋门口走了出来,“说来送礼到也没有什么,只是女子心柔,所以……”所以这礼物也不是能平白无故送的。

“你们也闲的太无事了。”子文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急步离开了。

常乐看着他那急急离开的样子,摆了摆头,转头看着白秋,“今天到真是让白秋公子见笑又费心了?”

白秋挑了挑眉头,“说来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呀!”常乐的脸也扬起了笑来,“常乐到有些见外了。”说着她抬眼看了看那天空中的月亮,明亮而又柔和,全无夏季月亮的光亮明艳,“今天到还真是一个赏月的好日子。”

白秋抬眼看了看那天空中的月亮,“这月是美,就是太冷了。”说着他转眼看着常乐,“常乐与这月到有几分的相似。”

听闻了这话,常乐抬眼看了看那空中的月亮,一时间忘记了回答白秋的话。

………………

子文办事很快,只隔了一天,这聚饭的事情就落到了实处,这天常乐早早的起了床,一番洗梳之后,身穿红色裘皮大衣,头戴狐尾圆帽,别着碧玉发钗,手捧着暖炉,然后又在那面上蒙上白纱,这才与小桃相牵着出了院门,向着城里有名的、而且还一直受着她们供货的齐福饭庄而去。>去。

这饭庄常年受着她们的供货,所以这到了冬季里,也还一直是有新鲜的青菜的,而座无虚席。

因为今天因为是她们要宴请全城的商贾,他特意将二楼给空了出来,而且这商家自己也是要参加这宴会的,想来断然不能在全城商贾的面前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这天的菜是极好了。

常乐坐在桌后,看着自己面前一桌丰盛的饭菜,挑唇浅笑着,想来这样的结果她完全是料到了,可是没有想到这白秋却还是一脸带笑的坐在桌边上,那一脸悠闲的表情,如是与自己来聚宴般。

挑了挑唇,“我以为白秋公子不会来呢?”

“这为何不来?”白秋挑了挑眉头,“这可是白送来的宴食,我白秋怎么会有不来的道理?”

果然还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常乐微闭了一下眼睛,抬眼看了看立在窗前向外探查着的小桃,“小桃,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现在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可是除了白秋以外,谁也没有来,这算不算是完全的拂了常乐的面子?小桃的眉头微皱了起来,那好看的眉头,立即纠结形成了一个‘川’字。

这白秋扫了眼这桌上的饭菜,“都过了客来的时辰,想来不会有人来了,白秋这去叫店家叫来,我们一起吃?”

常乐也看看了这满桌的饭菜,轻叹声,“现在也只有我们自己吃了。”

听闻了她这话,小桃那探在窗外的头,当下就缩了回来,微有些不甘的看着常乐他们,“姑娘,我们再等等吧!说不定那些人一会儿就来了。”

听闻了这话,常乐的心里那快要灭了的希望又燃了起来,当下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着小桃,“对了,小桃如果还是无人来,你就去各个铺子,将铺子里的小二与掌柜的都请过来吧!也算是我们自家人的聚宴。”

小桃抿了抿唇,点了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如果无人来,总不能将这些菜都丢了吧!只是请那些小二用了这些好菜,她感觉有些浪费了。

正在她们这样说着的时候,那上来的楼梯一阵轻响,如果是开始,小桃大概会飞奔过去看看,是不是那些客人来了,可是都等了这么长的时候,也没有见半个人来,她都已经没有了飞奔去看的热情了,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那楼梯的方向,心里猜测着,是不是小二又来问可否开席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笑从那楼梯口传了上来,“老夫来迟了,还望冷娘子,不要见怪呀!”说着一个老者慢步走了上来,他的脸下带着笑,身上穿着厚重的大衣,那齐胸的山羊白须,随着他的笑声,而上下起伏着。

常乐与白秋立即就站了起来,向着那人行了一礼,“葛老来了,快请上座。”这是本城里的老人了,算起来,虽然没有连家气势大,可是却有很高的威望,想来他现在都来了,那么也不怕其它的人不来了。

果然随着他的到来,后面陆陆续续的上来了布铺的陈老板、米铺的谢大叔,还是还有那隔街的张屠夫。

众人看到了张屠夫,当下微愣,然后都大笑了起来,“张屠夫,今天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

张屠夫扬了扬他那二道微杂的粗眉,“怎么各位从今天起都不想吃肉了?”

一阵大笑,这张屠夫可是城里有名的肉商,专门做着肉类生禽的卖买,所以算起来了,也是在这商贾之列,而且这人心直口快,在这一群的充满了心计的老商中,也算是个中流砥柱样的人了。

所以常乐对于他的到来,心里还微感有些高兴,而跟在他的身后上来的,却是棺材铺的贾仁,此人吊八字眉,远看、近看都是一付哭丧脸的样子,到极是个做棺材生意的外貌,他一上来,扫了一眼这在场的人员,然后默不作声的寻了个角落坐下,只是他一坐下,那坐在他身边的人,都纷纷避开了些,也只张屠夫大大咧咧的坐在其旁侧,一脸带笑。

见众人都落了坐,常乐这才站了起来,“小女子冷娘,今天宴请各位前来,也不是什么团年与拉生意……“

这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头张屠夫就急性子的叫了起来,“冷娘子,这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这兵马一来,除了日日盘查外,只怕是这过路询查费,也少不了日日十个铜板的。”

他一边的贾仁听了他的话,也点了点头,应了下去,“这兵马的事情,我们也都听说了,本来这事与我们这做铺子没有多少的关系,可是这货物入仓、入城,可就是大大的相关了。”

听闻了他二人的话,全场的人都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与这相关,他们想来也不大会来的。

这时一个角落里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这样说来的话,我们与连家联手,不是会更有胜短筹一些?”寻个无名无份的冷娘上台面,是不是将自己也投入了冰窑里?

听闻了这话,葛老站了起来,“那位兄弟,你这话大家听了心里都不太乐意,那连家是什么地方?只怕你是一文银子的事情,也会变成十两银子也难出来。”说着他抬眼扫了扫在场的众人,“这虫灾的时候,是冷娘子想的办法解了困,这冬季吃上青菜,是何人之力,想来也不用老夫我来担,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清咳了一声,“所以这将要断路的事情,是谁人造成的、以何目地造成的,想来大家也看的分明。”说着他扫了一眼那发出声音的角落,“如今还有人说投到连家的门下,老朽以为极恶。”

这样的拥护是最有力的支持,当下那角落里也无异声传出,可是微微感动了之后,常乐当下想起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于是她向着葛老欠了欠身,“小女子想说的话,刚才葛老也已经说了分明,余下的也就是小女子的一些想法,各位听听,如果有不妥的地方,还望大家一起说说。”说着她抬眼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这青岗寨是贼窝,我们都是知道的,可是如果以这个理由而断了商路,阻了大家的营生这种事情,小女子以为是断然不行了。所以今日请了大家来,就想要写个联名书,上传至知府,让他可以考虑一下。”

这话说的很圆,可是却也透出了她没有几分把撑的底,她的虽然有县官支撑,可是这事最后还要送到知府,然后上达皇上,方才可行,而那连家姻亲就是宰相,想来皇上身边的人,这说话,会不会比她们的更有用一些呢?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声,断然都是一群没有考虑好的人。

常乐看着他们那交头侧耳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一片袒然了,从开始这些人的迟来,到现在的私语,这想要联名书的事情是要黄了。

宴会之上,有人开始站了起来,“不知道请函上所写,来者有礼,冷娘子决定送什么礼呢?”

常乐的脸上浮起了浅笑,“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就是一些小女子自己种出来的东西,还望大家不要嫌弃。”说着她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小桃,“小桃,将东西抬上来,送予大家吧!”

小桃听闻了她的话,看了看那些纷纷站起来的人,扁了扁嘴,这些人分明就是冲着这礼物而来的,断然不是什么想要联名求保财路;可是常乐已经吩咐下来了,那么她也只有照办的份了,当下她转了身,将用布盖着的二个竹筐拉到了众人的面前,然后轻轻的将那布拉开,露出下面藏着的东西,“这些是一些小意思,请大家愿意取拿吧!”

众人向那竹筐中看了一眼,一个个小小的土陶罐子,看着极不起眼,当下他们面面相窥,要送的礼物不会就是这么个小土罐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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